在疫情防控常态化的背景下,粮食安全与农业议题引起了社会的广泛讨论。笔者所在的江西省作为粮食主产区,在面对疫情带来的风险挑战时,正在开展撂荒耕地治理行动。为了抢抓农时进行春播春种,笔者回到了乡下围绕撂荒耕地治理进行了调查。
山区耕地为何撂荒?笔者所在地处于湘赣边界的丘陵山区,在记忆中,大部分耕地被撂荒的情形已经有十余年了。然而,如今却是一番完全不同的景象,一些原本已撂荒多年的水田里有许多妇女正在忙碌地劳作着。
经询问,那些妇女说是政府下了通知:“今年不允许耕地荒着,村委会负责给农民免费打田和育秧,农民必须种上水稻,否则村里会把地给收回去。” 种粮成本急剧上升、效益低下,是农民放弃种植早稻的根本原因。
根据笔者的调查,即使是在江西余江,这个在相当程度上已经实现规模化、机械化的水稻合作社,也仍然面临诸多发展困境,其中主要问题是产粮效益过低。而在丘陵山区,由于农业难以形成规模,加之应用机械极为困难,即使算上各项惠农补贴,也很难从中获得较高盈利。
“在家种田,不如出去赚钱”已经成为大多数农民的朴素认识。事实上,这也是基于理性的考量,因为普通农民很难在农村赚到与外出务工水平相当的收入,因此大量进城成了他们选择弃耕弃商无疑是最佳选择。
农业生产社会化服务缺失,是另一个导致大量土地被放弃的问题。在一些需要投入大量劳动但缺乏专业化生产服务的情况下,将直接导致农业生产机会成本居高不下,从而挫伤生产积极性。
为了鼓励農民复垦種植早稻,有的地方采取代耕代種、集中流轉等形式,或引導村委會和社會化服務組織發揮作用,有的地方甚至實現了排灌、機耕、機播和防治的一體化。在这样的措施推行后,一位六十余岁的老人告诉筆者,她家兩年沒種過田,如果能得到支持,“肯定再接着種”,她家的小片土地可以自己吃用。”
如果村组集体為小農戶提供統一農業生產社會化服務,可以有效激勵一部分棄耕小農戶復垦或者適當擴大種植範圍。在這個背景下,就可以理解為什麼一些還留守在家的老人選擇改種蔬菜,這樣既能保證家庭日常蔬菜需求,又能讓剩下的土地保持活力,不至於成為無用的空白區域。
对于确保2020年完成全年438亿斤粮食总产目标来说,这场关于施策如何重新唤醒沉睡的大片土地并重拾当年的辉煌的问题显得尤为紧迫。明知这将是个艰巨任务,但政府还是决定采取一切必要措施来确保目标能够达成,无论是通过行政督导力量还是政策激励,都要让每一寸土地都发挥出其最大潜力,让每一个承包户都感受到改变,并且愿意加入这一努力。这场运动是否能够成功,还需观察未来的表现。但无疑,它标志着一种新的时代开始——一个更加注重可持续发展和食品安全的大时代,而这个时代正由我们共同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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